大厝情深------------------黄敏敏(香港)高中77届【校友文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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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厝情深 2009年10月2日上午,我和李萍萍及厦门、西安、泉州的国光中学高中75届校友，应李聪民、李惠兰校友夫妇的邀请，一起来到蓉中乡，参加他们娶儿媳妇的婚礼。 当我和惠兰的父母见面时，彼此的手紧紧握着，一股浓郁的乡情涌上心头。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他倆显得神采奕奕，身体硬朗，让我感到十分欣慰。我提议，想去看看古老的大厝，因為那里曾经留下了我許多足迹。 在惠兰的爸爸和我三婶的陪同下，几分钟就来到对面惠兰娘家的大厝。古老的水井依然坐落在屋前的左边，陪伴着幽静的大厝。宽敞的大埕(庭)像当年那样打掃得一干二淨，此时，我仿佛又听到了清脆悦耳的孩童嬉笑声；几个孩子一会儿在古井里打水，一会儿在互相泼水，一会儿在戏嬉追逐……，一幕幕天真活潑的景象在脑海里闪现。 “咿呀”，惠兰父亲打开了大厝的门，展现在眼前的景物与定格在我脑海里的一模一样，两根大圆木柱和石柱依然象勇士那样坚毅地支撑着整座大厝，一大堆曾经让我搞不清的房间名(“大房”、“落归”、“嘎淘”、“下照房”……) 一一出现。 30多年前，好几次的“佛生日”，我都和三婶(惠兰姑姑的女儿)一起来到这大厝做客。每次我都会先跑到“大房”门前，呼唤惠兰的阿太，“阿太，我来吃‘佛生日’了……” 阿太总是拉着我的小手，摸摸我的脸儿，嘘寒问暖，并嘱咐我要玩得开心一点，多吃一点。阿太挺胖的，一脸福相，额头总是围着绣上金边的花布头巾，一身整洁的大支衫套装, “三寸金莲”的小脚穿着色彩斑斓的绣花鞋，一副典型大户人家的装扮。她总爱坐在“大房”门前那有扶手的藤椅上，手上拿着一把大葵扇，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看着进进出出的家人。 小时候，我一直住在国专医院的宿舍，很少看见裹脚的女人，所以特别好奇，对阿太那对小脚竞能支撑起她那胖胖的身体，感到不可思议，所以每次在惠兰家，晚上总会找机会看家人帮阿太洗脚。 “三寸金莲”属于古代的审美习俗，它源于“女子以脚小为美”的观念。女子到了一定年龄，用一条约四寸宽的白色长布带，把双足紧紧缠裹，最终构成尖弯瘦小、状如菱角的锥形。双足缠好后，再穿上绸缎或布面的绣花的尖形小鞋（弓鞋），即成为“三寸金莲”。当时穿三寸金莲的可是千金小姐啊。 “你看看，这就是阿太！”，我的思绪被三婶的话打断了，随着三婶手指的方向，我急步走到大厅的中央，仔细端详着悬挂在墙上的阿太遗照，一张笑脸与生前一样的慈祥，和蔼可亲。我心中默默地呼喊着：“阿太，我来了,来喝惠兰娶儿媳妇的喜酒，相信您也和我们一样开心……” 走出大门后，看到马路对面是一片繁华的新景象，一幢幢新楼房，一辆辆轿车……再回头看看这座富有闽南特色，深幽静寂的大厝，许多人和事依旧念念不忘……
攝影：黄敏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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