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远去的打铁声 打铁是一门古老的手工艺活,随着工业化和城镇化的发展,已经很难看到打铁匠的身影了,那种锻打铁器所发出来的声音更加难以听到。 小时候,在农村经常能看到打铁匠的身影,有时候我们也会跟在他们身后,跟着他们走街串巷,他们那拉长的吆喝声传得老远:“打铁、补锅、磨菜刀、打钥匙、换水龙头。”在宁静的乡村别提有多悦耳,我们一群小孩也会跟着吆喝起来,那架式很热闹。 打铁的师傅一般都是两三个人一起,一人挑一副“打铁担”,那些行头一副都有上百斤重,他们风餐露宿,非常辛苦。 我四叔以前是村里有名的石匠,他们这些石匠一般会合起来一起叫打铁师傅过来打造些铁锤、铁钎、凿子之类的工具。闽南这边的打铁师傅大多是仑苍的,一说起打铁的都说要叫仑苍的师傅。我四叔他们叫的打铁匠也都是仑苍的师傅。每次打铁师傅一过来就要住个两三天,将行装放我们古厝的大厅,在门口的大埕上架起了打铁的行头,边上的人一听到打铁的声音,都会循声而来,有的会来打造锄头、柴刀之类的铁器。我们也会好奇的围在边上看打铁,有时候会悄悄地上去把玩一下打铁的工具,打铁的师傅偶尔也会让我们帮忙拉拉风箱,以此来满足我们的好奇心。看着铁件在炉火中烧的通红的样子,我们就像是看到了一个神奇的魔法世界,打铁的师傅俨然就像是魔法师一样,将铁件用铁钳夹起来并放在铁砧上锻打,一时火星四溅,红通通的铁件在锻打的过程中渐渐的变了形,铁件在打铁师傅的锻打下就成形了,我们惊叹原来铁器是这么变出来的。我特别喜欢听锻打铁器时所发出来的声音,那一阵阵“哐铛、哐铛”的声音构成了一首富有韵味的打击乐。锻打过后的铁器在冷却的过程中所发出来的“嘶嘶”声特别刺耳,但我们并不觉得这是一种难受的声音,看着那些冷却过后的铁器,就像打铁师傅一样对着他们打造的铁器有一种成就感和满足感。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农村所盖的房子大多用钢筋水泥,那些用来盖房子的石材和石头构件大多是用机器打磨的,随着工艺的机械化,我四叔他们这些石匠都一个个转型了,之后我们就很难再看到打铁匠的身影了。 前不久,去仑苍,我们还特地去湖西村走一走,据村里的老人介绍,我才知道原来仑苍打铁最为出名的地方在湖西。湖西地域小,耕地少,村民靠种田没法养活家人,他们就学打铁这门手工艺活来赚钱养家糊口。从清朝到上世纪80年代初,这里的家家户户都有人打铁,现在五十岁以上的男人基本上都打过铁。因此,湖西成了闻名于闽南一带的“打铁村”。随着城镇化和机械化时代的来临,打铁这门手工艺也渐渐没落了。湖西的打铁师傅,常年在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意识到城镇化必将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商机,因此很多人开始转行,做起了水龙头和水暖器材的生意。在这个转变和转型发展的过程中让仑苍逐渐形成了全国有名的水暖城,仓苍的发展有众多打铁师傅的身影。 随着工业文明和物质文明的发展,城镇化的推动,农耕文化的消逝,农村很多古老的手工艺都快消失了,打铁这一门手工艺,也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那回荡在乡村的打铁声渐行渐远,成为乡村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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