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岁月的时空1 从漳河边到汾河边 1963•9——1992•3,22岁到51岁,我在山西工作生活29年的岁月是难忘的。我的《山西岁月的时空》回忆录两部曲,第一部《沁县岁月的时空》共九节,已经写完。现在,我准备写第二部曲《太原岁月的时空》回忆录。前两天,我的厦门大学同窗好友、又是福建永春同乡的林卫国先生,从山西太原给我寄来他的回忆录《北国之恋》,第一章《告别厦门大学》,跟我不谋而合,也是从告别厦门大学写起。我的《沁县岁月的时空》开始的四节,就是写告别厦门大学,毕业分配到山西的途中经过。我的《沁县岁月的时空》去年写完,在美国的我的国光中学同窗好友李扶西,就电子邮件告诉我,希望看到我的《太原岁月的时空》,因为诸事忙碌,拖了下来,现在就借着在山西太原安家的林卫国老朋友回忆录的启发,一篇一篇慢慢把《太原岁月的时空》写出来。 第一篇题目就是《从漳河边到汾河边》。我很庆幸自己,我在山西工作生活的两个地方,正好跟山西的两条重要河流联系在一起,这就是浊漳河和汾河。沁县中学在沁县城里,漳河水就从沁县城边流过,给沁县城增色不少,沁县西湖很美,夏天游泳,冬天滑冰。汾河就更不一样了,偌大一个山西省会太原市,宽阔的汾河穿城而过,构成河西区和河东区两大区。河西区有一个西山矿务局,又连着古交区山上的矿区和生活区,气势恢宏。 沁县虽然美,但是县城小而闭塞。从外地来的年轻人受不了。1974年我随着自己一时意兴,写了一首诗《偶得首句凑成一绝》: “积雪在门前, 这首诗可以看出我当时的苦闷心情。 我的老伴回忆沁县1970•5——1979•1九年,当时心情比起我来,更加强烈,她从沈阳大城市到这里,小县城让她特别闷,每一年都想回沈阳家一趟,或者到湖北大姐家,就像要出门去透透气一样。 1976年2月7日,我在日记中写道:“年前来调令,春节放假,这几天费了心神和功夫,今下午把手续办了。”1976年正月初一是1月31日,2月7日是正月初八。我一下子从沁县调入太原市,现在回忆起来,我的老伴和我一样记忆犹新,那种高兴难以形容。一年后我们结婚,1978年有了孩子,1979年1月,夫人孩子就一起调入太原市。我们住在老军营太原师范宿舍。太原师范宿舍就在汾河边。我们在汾河边一直住到1985年4月20日,才乔迁新居到太原市中心侯家巷太原师专宿舍。然后住到1992年3月27日。告别太原市,回到故乡福建厦门市。这就是我离开沁县到太原16年的生活足迹。 我调到太原的学校原来叫五七学校,由太原二中和太原师范合并而成。本来在太原远郊晋源镇,后来迁回太原市太原师范新校区。就是汾河边的老军营。老军营这里就有四所学校,跟太原师范前面紧挨的是太原卫生学校,跟卫生学校右侧相隔不远的是太原市委党校,跟党校隔着马路对角相望的就是山西财经学院。这一带其实也是一个文化区。 当时太原师范学校教学楼和宿舍楼可能刚刚建成不久,房子都很新,操场很宽敞。校园内有草坪,有绿树,校园后边还有一个后花园,后花园还建了一个让师生休憩的小亭子,环境整洁优美,十分宜人。我们的孩子刚到太原才8个月,不到一岁,几年后,学会走路,我常常带他在校园里散步,带他走出校园到汾河边散步,后来有些太原师专的学生在回忆录中,都写到我带孩子散步的情景。因为我年纪大,孩子小,所以当时给人印象深刻。我们还给孩子买一辆绿色的儿童小三轮车,散步时让孩子骑车玩。孩子的妈妈常常带孩子到俗名叫“菜园村”的地方买菜,路途比较远,买的菜顺便就挂在小车上,孩子就骑车帮助妈妈驮回来。党校对面是菜地,菜地里边有一片白杨树林子,平时我常常带孩子骑他的儿童三轮车到林子里边去玩,路过党校常常在党校门房小卖部买果丹皮吃。当时的果丹皮挺好吃,孩子挺喜欢。回忆那段时空的生活,还是蛮有趣的。
老军营太原师范侧面不远就是汾河。校门口径直50米到马路,往左30米就到汾河新修成的地下桥,地下桥口是一个很开阔的广场。住在河西区的太原师范的教职工,为了走近路,常常就走地下桥。这个地下桥很暗,路不平,容易出危险,我们中文系的系主任一次在地下桥下坡时就重重摔了一跤,缝了好几针。 我们常常到汾河边去散步。汾河边有很高而且比较宽的土堤,堤侧堤下,有很多树。这堤往北可以到达汾河大桥叫“迎泽大桥”,因为比较远,所以我就骑车带孩子去玩。大部分是在近处散步,近处有一个养鸭池,孩子喜欢,我常常带孩子去看鸭子。 从1979到1985年搬到侯家巷,期间六年时间。春花秋月,我们到汾河边去看汾河水,看花,欣赏月色,难以计数。汾河很宽,视野开阔,但是汾河水流平时很小,就在河流中央细细地流。因为长时间水流小,河滩农民都种上庄稼了。只有下大雨,河流涨水,才可以看到汾河汹涌澎湃的气势。每到这个时候,我都要带孩子去汾河边看汹涌的河水。孩子特别喜欢捡小土块打水中的泡沫玩。汾河摊还有很多杂木林,芦苇丛。 平时大部分是我带孩子到汾河边玩。星期天,孩子的妈妈休息,或者是寒暑假,我们才一起带孩子到市区迎泽公园、人民公园(后来改叫儿童公园)玩,在公园里划船,在儿童游乐场坐登月火箭、转马、章鱼等儿童游戏。有几次,我们有兴致,从汾河大坝往南边走很远,一直到铁道兵生活区,顺便从那里的商店买菜购物,然后慢慢转回来。 现在想起来,我到太原后,特别是1978年4月,成立高等学校太原师专,我们从中等教育提升为高等教育以后,教学科研相当紧张。我再也没有像在沁县中学文革时期那么悠闲,可以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去写那么长的日记。现在翻那时的日记,几乎看不到关于汾河的描写,总是三言两语,一笔带过。1983年8月15日,我写了一篇暑假日记,短短三段,记下许多事。头一段写到: “从7月15日到今天,暑假已过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前一段修改《赵树理的人民性与艺术局限》,由一万二千字改为七千五百字,《新文学论丛》让我改,也可能他们想用,我没有把握。七月下旬收陈骏涛同志信,他通知我《论史剧理论与悲剧理论的区别》一文将刊登在《文学评论》83年5期,并让我写一极简单的介绍,上月底已回信了。另,为尹学华写了关于舞蹈的一篇两千字短文。” 日记的这一段,可以看到我当时文字工作的密集程度。这篇日记就涉及到撰写三篇文章,其中最重要的是《文学评论》那篇文章。当时我的精神几乎处于亢奋状态。 日记第二段概括我的休息和家人一块游玩,更是三言两语,一带而过: “最近一两周我主要是休息,与松繁、阿宇到迎泽公园划过两次船,到汾河边跑步,散步,有一次我们三人走了很远,从汾河堤折回202(部队代号)顺公路返回师范宿舍。” 这一段是两周休息娱乐的概括。当时太原师范周边有铁道兵,还有202部队,202有幼儿园,有澡堂,我们还常常去那里洗澡。部队的人不要钱,外人要买票,一张票好像是一毛五分钱。还有,在汾河地下桥旁边空地上,部队还常常演电影。 当时太原师范与汾河息息相关。“汾河”是使用频率最高的一个词。 今天我写太原回忆录第一篇,就把汾河作为我的题目,引人注目地把它标示出来。我把汾河作为太原的象征,更作为山西的象征。表达我的景仰,表达我的怀念。 2012•5•30•厦门前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