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罗曼蒂克1973
最近,一位朋友从网上传来几首外国作曲家、歌唱家的名歌,老歌,说老歌,是1966年唱的。但是,因为以前没有听过,所以对我来说是新歌。其中一首是意大利作曲家恩里克•托赛里(1883-1926)最知名的作品小夜曲《悔恨》,也称《悲叹小夜曲》、《托赛里小夜曲》,这是为西尔韦斯特里的一首诗谱写的。这是男歌唱家佩里•科莫1966年演唱的。唱得相当好,相当感人。其中,有几段歌词,有点触动我年轻时代的一段情怀。当然一点也不是宋代诗人陆游“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沈园二首》之二)那样,因为曾经喜欢的女孩最后也婚姻美满。所以并无伤感,倒是感到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 我是1963年厦门大学中文系毕业到山西晋东南沁县一中工作,从福建到山西,离家太远,加上很快就来文化大革命,知识分子“臭老九”,教师社会地位低,找对象特别困难。从1969年我28岁谈的第一个对象北京知识青年算起,到我1977年36岁跟我的夫人结婚。正式谈的对象最后成功的是第八位。我一直处于劣势,总是别人挑我,最后拒绝我。只有一次是我实在是忍无可忍,说起来与其家庭完全无关(家庭是难得的好家庭,对我很好。人们都说我“高攀”了人家呢!),纯属女方个人不知天高地厚,肆无忌惮要摆布我,实在太无礼,因此,我坚决提出退婚。这是我的第二次退婚。 第一次退婚的,是我唯一给对方写过爱情诗的女孩(都集中在1973年那一年,共六首),这是我的一位已经毕业了的学生。对这位对象,我很在意,当时相当郑重:开始是我最好的朋友国立南京中央大学毕业的英语老师陪我去定婚的,最后是学校书记陪我去退婚的。我当时情绪恶劣到极点,也灰色到极点。 有意思的是这支歌其中的这段歌词,很有趣,是这样的: 爱似乎就应该是这样! 真是的。当年谈的好好的,“可后来不知错在那里了!” 当年我爱过的这个女孩是相当优秀的女孩,应该说,开始我们彼此爱悦。前后有三年时间。为什么对方后来提出退婚?一直不明白,“不知错在那里”。后来,我想到很有可能是她的经商的家长认为我没有用,不可能有出息。遗憾的是女孩后来接受家庭的看法。我结婚前有过两次退婚的经历:第一次是人好,家庭出问题;第二次是家庭好,人却有问题。 接连两次退婚,内心真是烦透了!1976年10月,我在泉州日记里写道:“婚者,昏也。爱者,嗳也。”就是对这两次失败订婚的总结。嗳,是对第一次订婚的总结:昏,是对第二次订婚的总结。其实责任都在我:第一次,有关对象家庭缺乏了解,最后只好叹气;第二次,有关对象本人性格缺乏了解,昏头昏脑,猛然醒悟,分手而罢。 岁月冲淡了一切。 老年想起来。年轻时代的爱情,常常只是一厢情愿的乌托邦,理想虚幻色彩。只有愿意一起平等地走入神圣的婚姻殿堂,方才可以地久天长。因此,我感谢我的夫人。说起来很有意思,我最后成功的夫人,是我谈过的对象中唯一有正式工作的国营厂工人。这是上帝给我的最佳安排,最大恩赐。无论是我,无论是我夫人,都是仁慈的上帝,用他无形的手,指引我们,让我们结合一起。永远感恩上帝。我的夫人给我人生沁县阶段最完美的结束,同时,给我人生太原阶段更辉煌的开端。因缘会合,可以说,没有我夫人的支持,我不可能有后来人生的这样一点成绩。这是文字难以充分表述的。诗歌已经显得苍白了。 往昔岁月已经永远逝去。但是当年还是相当认真的。就像周作人曾经说过的那样。 《周作人经典》中《我的复古的经验》,这样写道: “大抵一个人在他的少年时代总有一两件可笑的事情,或是浪漫的恋爱,或是革命的或是复古的运动。现在想起来,不免觉得很有可笑的地方,但在当时却是很正经的做着。” 1973年这六首诗,正是我当年罗曼蒂克的历史记录:纯洁、理想、虚幻。 我们那个时代,人生特别不容易,道路多曲折,差不多没有例外。不是吗? 2010年8月22日厦门前埔题记
以上三首写于1973年底,1974年7月抄,2010年8月21日 重抄 此诗文权作遥远的青春告别仪式(2010•9•5)
照片选自《山西,那些超乎我们想象的美景》87幅中的三幅(互联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