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女人 我爱女人。 我妈是我所爱的第一个女人。你们当然明白:没有我妈,哪儿来这么一个既聪明、活泼又多姿多彩而幽默的我?大凡世上的人,不管其国度、肤色及智愚程度,都个个由衷地赞颂母爱的伟大。我妈和你妈、他妈虽然大抵一样都是平凡的女人,然而其抚育教养之恩令人感怀。记得小时候,我是听母亲用“大刀向日本鬼子的头上砍去”的抗日歌谣当催眠曲长大的……有幸的是如今高龄九十有二的母亲,依然精神矍铄,笑靥常开,行走尚无需依赖拐杖。更可喜的是脑子反应极灵,冷不防仍会恰当地爆出一二句轻松笑语。也许,这便是为什么我“一直喜欢幽默”的被遗传基因吧。 我爱的第二个女人是大伯母,闽南语称“姆”。她在母亲刚刚带我到这个陌生而美好的世上时,是第一个以慈祥关爱的心肠热烈欢迎我到来的人。她一生宽容博爱,待我如同己出。我长大后,妈和六叔给我上的第一堂人情课内容是:刚出生不久的我,满头的癞痢,腥气四溢,其实并不可爱。然而,姆和母二亲组成“统一战线”,日夜清洗护理,不厌其烦。于是,才换来了我翩翩少年时的满头乌亮黑发和一直不太迟钝的思维能力。 我有幸很快便爱上了第三个女人,她便是母亲的胞妹——我的三姨母。幼儿时,母亲带我长住外婆家,据说襁褓中的我常是枕在三姨母的胳膊当摇篮酣睡的。少儿时,我家搬迁到父亲谋生地洪濑街,三姨母每逢来探望我们,总是给我捎带他们家乡自己种植的番石榴水果。在临别中,我总是泪水汪汪,一再拖拽着她衣衫,不肯让她离去,致使她每一次都得延期归里,这一幕迄今仍记忆犹新。 我爱女人,想来和《红楼梦》中的多情公子贾宝玉所处的生活环境有些雷同:我也一直生活在众多女人之中。除了母亲,妻女,我有三个亲骨肉的胞妹。记忆中,我们兄妹手足之情融合,从未有反目记录;她们自幼便养成不敢贸然直呼我名字的习性,即使时至今日,大家均年逾知命、花甲,也没有改变呼叫“亚兄”(闽南语即哥)的习惯。我三妹出生时因母亲需上班工作,自幼送别人抚养。但血缘关系竟然如此奇妙,感情仍象磁石般的吸引力。 我对女人的爱自然也延续至下一辈。因为大妹子结婚比我早好多,我对大甥女“阿琼”疼爱有加,幼时常不乏抱在怀里,骑在肩上,带她外出串朋友家,一路来为她拉扯,擦鼻涕……在她自己有了宝贝女儿后,便命其自然唤我“外公”了。外孙女“心怡”自幼聪颖,领悟力极佳,十九岁虚龄那年竟然为自己的成年礼做了一个最美丽的纪念——出版第一部诗集《云水悠然》,令我喜出望外、老怀大慰也。 我并非是一个狭隘的亲情主义者。我对女人的爱不分亲朋好友,不分老幼近远。我一生中甚为尊敬的一位情同兄弟的朋友,他母亲待我如同亲侄,于是,我也亲昵地称她为“姆”(即伯母),而这位朋友的孙女则自牙牙学语至今长大成人结了婚,仍一直尊称我“老叔公”,吾心甚慰。令我尤为感慨的是一些同事及社团女青年中,孩子般热情地呼唤我“伯叔”、“大的”(即老大哥之意思)或者“契爷”,倒真能动了我的恻隐之心。 说到爱女人,最容易引人联想的自然是男女间的爱情了。早年我曾单方面仰慕过或彼此相爱而未果的女人,我默默地用俄罗斯伟大诗人普希金的金句聊以祝福:“但愿别人爱你,和我一样!”已经“拿到手”的妻子,则要好好呵护、珍惜,对吧? “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但愿我所敬重、喜爱的女人们一生都能活得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