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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没有方程式------------厦门 郑宇【文章推荐】

上传时间: 2010-12-18  【字体:

冷酷没有方程式
作者:郑 宇

一、巴顿和咖啡

    咖啡是早就烧好的,热热的散着温香。巴顿面无表情地望着驾驶舱外,一成不变的星尘就像他这艘应急快递飞船的名字一样。就在刚才,他做了一件他认为不得不做的事——把一个偷渡者,一位小女孩扔出了舱外。

    为了那个星际法规第8款残酷无情的第50条明文规定:在应急快递飞船里发现的任何偷乘者在发现之后立刻抛弃船外。

    “我什么都没有做却要判处我死刑?”巴顿耳边回响的不知道是小女孩临终的话,还是他自己想象中小女孩的话。

    “这样你就心安了么?”一个声音问巴顿。

    “我别无选择,谁都知道。”巴顿还沉浸在刚才的一幕,并未察觉这声音的来源。

    “你别无选择?是你别无选择,还是你想选择。”

    巴顿听后一惊,这才意识到这声音。惊恐地搜索着声音的来源。此时,他才注意到操作台上那个指示能量变化的白色指针又一次显示有“超重物品”出现。

    “谁?出来!”巴顿冲到补给室门前大声恫吓。与此同时,他却发现自己的手枪不见了。而这声音如何能传这么远也让他困惑。

    “你是找它吧?”补给室的门自动打开了。

    一位衣着奇特的漂亮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巴顿的手枪。

    她身材不高,但匀称苗条。头上戴着一个银色的“头套”,巴顿感到并不像是装饰。淡淡的眉毛弯弯的一抹,细密的睫毛不仅长而且形成优雅的弧线,面孔精致俊秀——真是个少有的美人。一看就是个非常精明的人,只是看不出的她的身份。

    “你怎么可能?”巴顿想不出她是怎么拿到自己的枪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女人用枪示意他举起双手,“我认为最不可能的事,你不也做了么。”

    巴顿起先不明白,但随即惊愕地看到女人身后的小女孩才明白她的话——那个原本被他抛出舱外的小女孩,此时就站在她的身后。除了脸色有点苍白略显疲惫外,毫发无损。

    巴顿哑口无言,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人套在靛蓝宇航服的银色皮靴,在飞船冰冷的地板上踩出几声清脆的响声。她对巴顿说:“走吧,到驾驶舱去。”

    “做什么?”巴顿警觉但无奈地问。

    女人没有表情的脸忽然莞尔一笑,道:“谈谈你的星际法规。”

    “为什么?”巴顿问。

    “与你有关……你也来吧,跟着我。别靠近他。”女人回头看了一眼小女孩,话简短而干脆。然后对巴顿说,“时间不多了,你动作快点。”

    他们来到了驾驶舱,刚才的咖啡依然在咖啡壶里冒着热气。白色稀淡的雾,偶尔从壶嘴里散发出来——显露着一种此时“人”可有可无的惬意。

    女人让巴顿坐到一张带有安全带的椅子上,它嵌入舱壁。一体式的设计显然是为了飞行安全的需要。

    “好吧。现在可以谈谈你了。”女人坐在操作椅上,小女孩站在她身边。

    “谈什么?”巴顿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此时,他反倒有很多问题想问这女人。小女孩明明已经被他抛出舱外,为什么能奇迹般的生还?她是怎么进入飞船的,如何救了小女孩。还有枪是怎么跑到她手上的?她是什么人?等等。还有许多问题,不过此时他是个被操作者。因为,枪不在他手上。

    女人黑白分明的双眸,轻轻瞄了一眼操作台上的电子钟。嘴角又露出一丝微笑,说:“看来时间还有一点。好吧,星际法规第8款第50条我想不用说了。这你比我要清楚得多。不过……”女人的眼睛凝视着巴顿,“我们现在要谈的是该如何恢复那个‘冷酷的平衡’。”

    此时,女人原本美丽的双眸在他看来却透露着阴森的狰狞。她没有把话挑明,可是巴顿却触电一样地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要把他抛出飞船来恢复那“冷酷的平衡”。

    女人红润的嘴唇笑意更多了一分,说道:“看来你并不傻么,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你身材高大,而我和她加起来的重量与你的重量相仿。既然条例无法改变,枪又在我手上……我想‘方程式’虽然冷酷,但一条命换两条命还是比较平衡的。你说呢?”女人清亮的眼睛为什么不再美丽?巴顿知道答案却不想说。

    不过,巴顿在惊恐之后却恢复了平静,他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结果是什么——重复小女孩刚才的一幕。起先他想到如果把他抛出舱外,那谁来开飞船。后来这问题在他问之前就瓦解了。这女人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都做了,难道还不会开飞船?

    “喝咖啡么?刚烧好的。”巴顿语音尽量显得平静。他感到这女人很不一般,自己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咖啡?……”女人起初显得有些意外,大概是没想到巴顿的平静。但是,转而她又显露出一种巴顿不解的愤恨之情,他感到她又有了别的主意。这让他害怕,但他没有表露出来。

    “你别动。”女人语气缓和却不失震慑。巴顿在枪口的示意下,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此时,女人精致俏丽的五官在巴顿眼里显得是那么的可憎。

    “那么我喝一杯总可以吧。一个要死之人最后的要求你都不让满足吗?”巴顿叹了口气,还是说道。

    “你真是愧对你这显赫的名字了……”女人微微摇头冷冷说道,“巴顿,你也配叫巴顿……”

二、什么才是冷酷

    “巴顿,曾经的美国,曾经的将军。从法西斯手里挽救了无数生命的人,巴顿将军……竟然你这个残杀小女孩的人也叫巴顿。”女人的声音不高但清晰可辨。

    “枪在你手上。我说什么也没用。”巴顿自嘲道。

    女人这时把枪插到银色的靴子里,说:“喝杯咖啡吧,给我和梅丽琳也来一杯。”

    巴顿正要起身,女人却说:“你不用动。让那个一直闲着的服务机器人代劳就可以了。你去启动它。”女人指的是她身边的梅丽琳。

    “倒杯咖啡用得着这么费事吗?”巴顿笑道,带着知道结局的轻松。

    女人却并不以为然道:“用得着。在你的榆木脑袋还没有开窍之前。我们有必要做些琐碎的事儿。”她的脸上又露出巴顿不喜欢见的微笑。有时候笑也能杀人,或者当人预感到这笑与死亡挂钩之后,再美丽的笑也变得冷酷无情。

    “喝咖啡的时候,我们还是谈谈你最关心的重量平衡问题。”女人开口道,“我提供几个方案供你选择。首先说你最希望的方案,那就是把我们两个扔出舱外以达到飞船的平衡。自然,这是我们两个最不愿意做的,而枪又在我手上……所以只提出来作为一种可能。”女人的笑带着几分嘲弄。

    “那么,接下来就谈谈与你真正有关的方案吧。你体重多少?嗯,大概有个240多磅吧。而我和梅丽琳加起来也就230多磅的样子。”女人思度了片刻说。

    “你既然打算杀我,还拖什么时间!”巴顿愤然道,“你这样折磨人比杀一个人还可恶,你知道吗?”

    女人听后起先睁大眼睛,随即朗声大笑道:“看来你不像我想象的那么蠢么,榆木脑袋终于开了几分窍了。”巴顿注意到她笑的时候手却放在裤腿的枪上——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笑过之后,女人重新恢复常态,说:“既然你知道,那么刚才你对梅丽琳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么?”女人的目光凝固在巴顿脸上。

    “我知道,可那是条例规定的。我别无选择。”巴顿辩解道。

    “我指的不是这个。”女人厉声道,“你自己回想一下,你做了什么?”

    巴顿回想自己刚才所做的,说:“我把情况报告了德尔哈特中校,了解了小女孩的身份和她偷渡的原因,联系了她哥哥……好像没有了。”

    “就这些么?”女人的声音像是在逼问。

    见巴顿在思索但还是不知道还有什么没说的。女人把梅丽琳拉到身边,让她贴着自己说道:“你最不该做的,就是让她明知道自己必须死却还用时间……在细节上折磨她的精神。这是令人发指的!……你不知道?”女人用本该明了的表情望着此时已明了的巴顿。

    “你是我们的历史,星际航行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而我今天才发现这条早已废弃的星际法规是多么的没有人性。”女人喃喃道,“而你所作的,就是花了大量的时间去上报。却没有去花一秒钟去想小女孩是不是必须得死。这让我怀疑到底是你别无选择,还是你就想杀死她。”

    巴顿愕然道:“我确实别无选择,因为星际法规里明文规定……”

    “规定偷渡者必须被抛出舱外……是吗?”女人冷冷道。

    “是……”巴顿回答的没有底气了。

    “星际法规是人定的,却规定了这条最没有人性的条例。真是不可思议。”女人拔出了手枪但并未指向巴顿,只是把玩着。

    “在你这个时代还没有星际的法警,我叫冯丽。你可以叫我A级时空法警。我负责时空里任何违反人道的不法行为。你刚才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触犯了时空法规。条例我不说了。因为在未来,没有条例,没有方程式,简单地说,只谋求一种平衡——人道的平衡。这是人得以世代繁衍,生生不息的唯一法则。因为它不冷酷,所以才能达到平衡。否则人类早在你这个时代就灭亡了。还谈什么星际旅行。至于我是怎么救了梅丽琳的,我不想解释了。我想她活着,而我在这儿就已经说明一切了。”

    “你来自未来?”巴顿有些惊奇,但看着她的装束也有几分相信。尤其是她诸多匪夷所思的行为。

    冯丽看了看控制台的时钟,说:“好吧,既然该说都已经说了。现在就说说该怎么处置你的问题。”

    巴顿又紧张起来,他的紧张是因为刚才得知了她的身份,让他冥冥中产生了生的希望。可从女人的口气,却忽然又让他感到生死未卜。

    冯丽看出了他的心思,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那么残忍。把你也抛出舱外。”

    “那……你要怎么恢复飞船的平衡?”巴顿说了就觉得后悔了,如果她改主意了呢?

    “你说的也对,是啊。”冯丽做出了看上去恍然大悟的无奈,“那么……看来还是得把你……”她笑了,这次的笑容在巴顿眼里依然不那么可爱。

三、答案无需方程式

    “冯警官,你不会真的要杀死他吧?”梅丽琳怯生生地问冯丽。

    冯丽看了看梅丽琳,又见巴顿有些惊慌的神色,心中有了几分不忍。随即换了一种口吻对巴顿说:“如果我非得把你抛出舱外来谋求这种简单的重量平衡,就不和你说这么多了。”

    “那你要怎么解决?”巴顿也奇怪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难道好奇心比生命更重要?

    冯丽把梅丽琳柔软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说:“不就是重量问题吗?方法其实非常简单。”她用手指着周围,“你们看,咖啡壶,我们喝咖啡的杯子,还有你坐的椅子。这些东西不都有重量吗?放在一起,怎么都能凑足200多磅。你有电子秤吗?”

    “有的。”巴顿正想起身,但还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冯丽。

    “去拿吧,我就知道你有。人命都可以不要,称重量的东西你怎么可能没有?”冯丽的话有些刻薄,但巴顿感到了是对他刚才所作所为的指责。所以他并不介意。

    “椅子怎么办?嵌入式的,和飞船的墙壁连在一起。”巴顿有些为难。

    “拆了不就完了?你这么大一艘飞船不会连拆卸工具都没有吧?”冯丽似乎对巴顿刚才的冷酷还是有几分耿耿于怀。

    “当然。”巴顿反而笑了。生已毫无疑问,什么语气又何足挂齿。何况他也开始明白刚才自己的行为,可能的确是一次堂而皇之的谋杀。

    冯丽仿佛接着他心里的话,说:“你要明白,这次我放过你,是因为你的罪行还可以挽回。所以我也就不上报了。否则对你的裁决,可比我的口气要严厉。而其他与执行这一错误法规的相关人,都将被追究。”

    梅丽琳想到什么,忽然问冯丽:“如果你来自未来,那么为什么不直接阻止这一法规的实行?没有了这个法规,不就可以阻止之后所有的事了吗?”

    冯丽摸着她的手赏识地笑道:“你挺聪明的,不过你要在刚才多想一下或许就能救自己的命。不过……”看着小女孩游移的目光她替她说道,“你怕急了。是啊,再聪明的人在恐惧面前也会丧失判断的。这一点不能怪你。”女孩默默点了点头。

    “另外,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因为有些可以跟你解释,有些就不行了。你要知道,我们不能对过去干预太多。尤其是……怎么说呢,一些看上去明摆着可以干预的,我们却不能那么做。就是这样。”

    “做了会怎么样?”梅丽琳好像还有些不甘心。

    “做了可能我们的世界会大变。这就像是……你知道蝴蝶效应吗?有些看上去简单的东西,其实不那么简单。好了,帮要谋杀你的巴顿叔叔把它的咖啡壶放到地板上。待会儿扔了它。”

    “好刻薄的一张嘴。”巴顿嘟囔着。

    冯丽泰然自若地看着电子秤,对巴顿的话置若罔闻。然后说:“再把这个服务机器人也扔了就差不多了……嗯,还差一点。”

    “扔什么呢?没想到这些椅子这么重。”巴顿看着墙上的几个方形的洞,心里倒有了一种过去很少有的轻松和愉悦。

    “这个。”冯丽晃了晃她手中的枪,退出弹夹和里面所有的子弹。她把枪放在要被抛弃的物品中。

    冯丽看着巴顿的表情,替他说道:“你就不怕我拿起枪,是吗?”
巴顿不自然地笑了笑。

    “你不会的。”冯丽的声音有一种平静的自信,“因为,虽然你为人刻板,但你是个好人。这我看得出来。”

    冯丽的话让巴顿有些触动,他把所有的子弹放都到了一只咖啡杯里。枪扔在椅子上。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些东西的重量足以换一条人命。”巴顿自言自语道,似乎有所感悟。

    他们把要抛弃的物品堆放到垃圾舱。关闭舱门后,巴顿用力向上推动红色操纵杆,冯丽和梅丽琳从舷窗的玻璃,看到那些物品飞散到宇宙空间里渐渐消失飞船身后的黑暗中。

    此时,巴顿松了一口气,又猛力向下推操纵杆。门咔哒一声锁上了。指示器的白色指针又恢复了常态。冯丽和女孩的心情看上去也放松了许多。

    “好了,梅丽琳,现在和你的巴顿叔叔道别吧。”冯丽对梅丽琳说。

    巴顿看着也是一脸疑惑的梅丽琳,问:“道什么别?”

    冯丽说:“我要先带她去见她的哥哥。为了这次见面,她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不觉得应该让他们更早见面作为补偿吗?”

    “是,不过你要怎么带她去呢?什么时候走?”巴顿不知道哪个该先问。

    “方法你不用操心了。我们现在就走。”冯丽说道。同时,她开始在自己银色的头套上操作起来。它像是个控制时空传送的装置。很简单却很先进——未来总是那样费解。

    “现在就走?原来你可以轻易地离开飞船,而且还可以带着她走。那么……”巴顿几乎有点气愤,话都说不利索了。

    “那么我何必还让你把那些与你等重的物品抛出舱外,对吗?”冯丽正色道。

    “是。”巴顿已经有些愤怒了。

    冯丽看定了巴顿,说道:“因为我这么做就是要让你明白冷酷取决于人,而不是什么星际的法规……冷酷,没有方程式。你以为这么做达到了平衡,可你却想不到这么做早已破坏了另一种平衡。至于是什么,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慢慢想吧。”说完,冯丽拉近梅丽琳,梅丽琳望着巴顿微微抬起了自己的手做了个道别的手势——女孩的脸上有了些许微笑,还是那么纯真和善意。

    巴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是啊,挽救了一个人。这难道不就是她的目的吗?而这挽救的人是她吗?不,是我。他终于明白了。

    看着巴顿的表情,冯丽显然已经知道了。脸上有了欣慰的表情,说道:“顺便说一句,扔掉那些东西还有个原因。弥补刚才因为你超重耗费的飞船燃料。你这个时代的人只对重量敏感,这一点你不会不明白。否则刚才所耗费的燃料,你的飞船也到不了目的地。而你……救了你自己……”此时,冯丽的声音连同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巴顿面前,两个人的面容却在他内心依稀可辨。

    巴顿独自坐回控制台,没有咖啡,但他觉得自己重新活了一次。而且,自己还要换一种活法,一种不同于“方程式”定义人生的活法。

    他慢慢闭上双眼,自动导航系统让飞船平稳地飞行着。不用看时钟他也知道飞船快到目的地了——剩下的时间,他还有一些事要想。更重要的。

星尘号
梅丽琳•李•克罗斯  十八岁 5尺3寸 110磅
巴顿,34G-11号应急快递飞船,德尔哈特中校。

创作札记:

    《冷酷的方程式》(又名《冷酷的平衡》),小说以一种“冷酷”的“上帝”口吻,毋庸置疑地宣判了小女孩的死刑。让她活生生地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以此试图表达一种作者期望的深刻主题。

    但是,看完这篇小说后我感到非常不舒服。因为这个“方程式”是作者杜撰的“方程式”。而小女孩是不是必须得死?我提出很大的异议。

    《冷酷的方程式》全书讲了一个什么故事呢?在我看来,整篇小说用了99%的篇幅为“杀小女孩的合理性”布局。可是,连最后的1%也没有去想小女孩是不是一定要死,而是用在了小女孩最后被杀那一幕的细节描写上——她飞出了舱外,飞船得到了平衡。主人公和读者都眼睁睁地看着。

    看完这篇一万七千字的小说,我的心情始终无法平静。因为小说的字里行间,让我感到作者在写开头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小女孩必须要死了。我并不认为细腻地描写小女孩等待死亡的画面,有什么深刻之处。

    因为这是作者的布局,并不等于说是无可挽回的事实。小女孩本可以活,是作者剥夺了她生的权利——也可以说是作者谋杀了她。

    说起来这也不过是一篇科幻小说,但用虚构的情节去设置这么一个看上去就惨无人道的故事。我很难同意把这篇小说列为科幻的经典之作。

    如果只是前人没有用这种过去从未用过的凶残手法来写故事,说老实话我认为这样道义不明的构思,是一个危险而且完全错误的创作方向。

    无论作者是谁。无论他写过多少作品——这篇作品都是一篇失败的作品。

    同时,我还认为这篇小说开了一个很坏的先例。这样处理故事情节,似乎成了后来的很多小说甚至电影竞相效仿的方法。

    这种方法就是:眼睁睁看着惨无人道发生,但只是看着。

    我觉得这种方法并没有站在人道的视角去探讨良知。相反,我感到这种方法是一种无视良知去谋求“标新立异”。

    在此,我质疑这种手法的深刻和高明。我甚至认为,这是一种被“技术性情节”弱化了良知判断的惨无人道。而当我们意识到它是惨无人道的时候,才发现它比以往任何的暴行还来得残酷。

    所以,后来我想了许久,觉得还是有必要写一篇《冷酷没有方程式》,算是对“冷酷的方程式不再冷酷”的探索——哪怕是虚构,我也愿意朝挽救小女孩生命的方向努力。

    另外,我后来在网上发现这部小说,作者署名有两个人。列出两篇小说的链接:

http://ksw2024.banzhu.net/article/ksw2024-3-740025.html 
《冷酷的方程式》[美] 汤姆•戈德温 著
 
http://www.docin.com/p-21760211.html 
《冷酷的方程式》作者:阿瑟•克拉克

    究竟是阿瑟•克拉克,还是汤姆•戈德温?查了半天也没找到答案。莫非两位作家写了相同或者类似题材的作品?我想以后肯定会有答案的。暂且把作者当做克拉克吧。

    同时,我对小说先提出三点质疑:

    第一、在小说里,宇航条例已经冷酷地规定,只要有偷渡者就必须把他抛出飞船外以保证飞船的安全。那么,这种执行就等于杀人的规定如果真的写入了条例。难道谁不清楚偷渡者就意味着被杀?这么要害的规则,竟然一个小女孩能够在飞船人员的眼皮底下溜进货仓——是不是有点不可思议。如果偷渡者必须死,那么飞船的安检将比美国反恐的安检还要严格得多,别说一个小女孩。就是一只蟑螂也进不去。

    第二、 克拉克缺少博爱的人文关怀。在他的小说里,他曾这样来表示对小女孩的怜悯“也许,急救飞船驾驶员一生中总会在船舱里发现一个这样的偷渡者,一个失去常态的男人,卑鄙而自私,凶残而危险;然而,以前却从来也没有遇到过一位笑容可掬的蓝眼睛姑娘,她为了见见哥哥,心甘情愿地付罚款,并愿意用劳动来偿付旅途中的生活费。”。

    克拉克想说什么呢?难道他想说的是假如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成年男人就比面对一个小女孩要好杀得多?而因为她是小女孩就难以下手,如果他是个小男孩呢?如果他是个因为另外特殊原因,不得已而偷渡的成年男人、女人、老夫妇呢?(我们暂且把形同虚设的安检抛开)。

    克拉克的小说,是不是在说他对人的生死是有选择性的。也就是说,有些人在他看来更容易下手——而不是,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

    第三、一个小女孩,体重110磅。整艘星际航行飞船竟然找不到与小女孩的生命相比,更值得抛弃的货物。这是不是有点荒唐了?就算退一步说,飞船的货物全是性命攸关的物资,一个芝麻也不能动。那么,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你飞船本身的物品以及不重要的设备、零件难道没有一件是能丢弃的?就怎么也凑不足这与小女孩等重的110磅?一定要把小女孩扔出舱外飞船才能安全。就再没有第二种方法了?可笑。

    上面三点是刚看过小说之后写的感想。开始并不想写这篇小说,也无意针锋相对地与已经作古的前人做什么观点上的争执。

    不过,后来感到这篇小说还是值得写的,全当对科幻创作的探索也无妨。我一直认为,更关注人道良知的作品才是值得去看的作品。

    古往今来世界千变万化,但“良知判断”这一点我相信万变不离其宗。

注:
    1.郑宇这篇科幻小说,以及《创作札记》,发表在郑宇一个人创办的科幻电子杂志《中国新科幻》2010年12月1日发布的第8期上。
    2.作者系郑波光校友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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