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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丁玲》是真实纪录还是“小说”?----香港 胡少璋

上传时间: 2009-03-06  【字体:

《记丁玲》是真实纪录还是“小说”?
香港  胡少璋


丁 玲

    读了袁良骏先生的《丁、沈失和之我知我见》(《香港作家》1994年4月15日)和彦火先生的《沈从文与丁玲的恩怨》(《彦火散文选》香港作家出版社1997年6月版)。这两篇文章均谈及了,1979年8、9月间,丁玲看了日本女汉学家中岛碧送给她的,1934年沈从文在外间传闻丁玲被捕身亡之后写的《记丁玲》一书后,而动怒,并且怒不可止,直至失和、反目的事。

    丁、沈的反目既然是由《记丁玲》而引起的,那么《记丁玲》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呢?是一本真实可信的纪录呢?还是一本“编得很拙劣的小说”呢?如果只作一边倒,相信其中的一种,那都是不妥的,不客观,不现实的。

    有关《记丁玲》一书的事,丁玲于1984年8月曾对我说过“最重要的是这本书不真实,按理说像《记丁玲》这样的书,不应该是小说,而应该是真实的纪录……”她只说这本书不真实,但她并没有具体告诉我什么地方不真实。

    《记丁玲》中有许多真实的成份,在此就不必例举了,对于书中不真实的“小说”化了的成份,现试举一例,并略作剖析。如《记丁玲》一书中,谈及胡也频与丁玲在杭州小住时,突然由于在一次流泪赌咒的情形下,胡也频只身跑到上海找沈从文,他们两人躺在大床上,胡也频说及其夫妻同居几年,还未发生过性关系的事。这是否真实可信呢?是胡也频真的对沈从文说的,还是沈从文为了吸引读者而有意编造的呢?现在胡、丁、沈三人均作古了,读者也只能永远带着质疑去阅读这本《记丁玲》了。

    沈从文所说的“几年”,即是指从1925年春开始,在北京碧云寺下面大街23号见到丁玲,而生爱慕之情,继而发现房中一张双人床,分明是刚新婚的洞房,也就是胡也频与丁玲同居的洞房。直至胡、丁从上海到杭州小住,胡又从杭州只身回上海,这个时候为止。这期间,大约有三、四年之久。一对年轻的,倾心相爱的男女,同居一室,同睡一床,日夜相处三四年之久,而不发生性关系,这是叫人难以置信的。时下的青年对此内容更是会把它当成笑话。

    我们胡氏家族的男性,均是身体正常,多子长寿的。胡也频自小敢做敢为,况且又是行伍出身的(曾是海军军官学校学生),怎么会没有「征服」自己的已经倾心互爱的女子的胆量呢?年轻时的丁玲是一个大胆又不安份的姑娘,她敢于反抗封建包办婚姻而逃婚出走。后来成了一个留下许多个爱情故事的大胆敢为的浪漫女人。她在性方面怎么会如此固守,而不敢越出雷池半步呢?况且对方又是自己已深深地爱着的男子。所以说,沈从文所写的这一段文字是极难令人信服的。

    但是,如今这已成为一件疑案。我见过丁玲许多次,想要开口问清又不敢吐出,次次都是欲吐又收,因为她是我的长辈,我能开口问她这样的事吗?也可能是因为我的思想还十分保所致吧。

    假如说,将胡也频换成沈从文,沈从文也会同居“几年”而不发生性关系吗?沈从文与自己的夫人张兆和能否同床“几年”而各自保住童贞吗?沈从文能做到坐怀“几年”而不乱吗?为文者开别人的玩笑易,开自己的玩笑却难矣。

    沈从文为什么要借胡也频之口,说其夫妻同居“几年”而没有发生性关系的事呢?他编造这一段梦幻似的文字,其目的是什么呢?到底有几个目的呢?现在已经无从查询,无从落实了。我们也无需去猜测其中的种种可能了。但文章是写出来给读者看的,沈从文为了取悦读者,这不能不是其中的一个目的。

    综上所述,我以为《记丁玲》一书既不能说是真实的纪录;又不能说纯然是一本像丁玲所说的“编得很拙劣的‘小说’”,因为书中有真实的成份,也有‘小说’化了的成份。

附注:作者胡少璋先生是胡也频的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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