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杰为何攻击刘再复？
紫云深处
香港一位朋友转来一篇文章，题为《劣马方吃回头草—评刘再复访谈“又见故国、故都、故人”》，作者余杰。
一
余杰，何许人也？鄙人孤陋寡闻，对他知之甚少。倒是一位毕业于北京大学的同事不屑地告诉说，那是个“一反到底”，撞了南墙不转弯的愣小子。
上网一查，原来余杰也毕业于北大。但是，无论怎么看，他与绝大多数北大人却一点也不像。余杰是靠“骂”起家的，骂共产党，骂政府，骂名人……前些日子，他逼着余秋雨“忏悔”，便闹得纷纷扬扬。
这回，他怎么又盯上刘再复了呢？看看他文章的题目即可略知一二。他把刘再复比喻为吃回头草的“劣马”。“劣”在何处？就“劣”在刘再复接受香港凤凰周刊专访时，谈了不久前回到故国、故都，见到故人，说了几句真话，谈了一点真实感受。于是，惹恼了这位看什么都不顺眼，一切否定、一反到底的“勇敢分子”。
请看他批判刘再复设置的一个靶子，也就是刘再复说的两段话：
“我这次在北京只有十天，只是走马观花。……尤其让我惊讶的是海淀、朝阳门、复兴门一带的变化，很有大国气派与气象，这可能正是鲁迅所谓的‘汉唐气魄’。这气魄不仅是城市建筑的外在气象，而且是内在的‘拿来主义’的气度。我观赏了许多大书店、大饭店、大商场、大体育场，看到世界上最时髦的品牌样式，都被北京‘拿来’了。”
“现今中国政治、文化确有进步。拿这次四川地震后的救援工作来说，比起唐山地震时的表现，就大有进步。唐山地震后，政府太顾面子，不接受外援，不开放新闻。此次不同，政府以人为本，救助有力、有序、有效，不仅动员国内社会，也动员国际社会，一切公开于世界的眼睛之下，媒体的开放度与工作的透明度均前所未有。国家领导人对人民疾苦的关怀也是真诚的。这种进步反映出现今治国的大思路是对的。这不是斗争哲学的大思路，而是和谐哲学的大思路；不是‘有了政权就有一切’的大思路，而是‘有了人的生命就有一切’的大思路。大思路对了，一切困难与冲突都可以克服。大思路对了，中国就会一天天好起来。”
这两段话，在神经正常的人看来并没有错。可是，这亇余杰看了却不得了啦。在他的眼中，求民主、求自由是不能讲真话的，讲真话就是“拍马屁”，“觉今是而昨非”就是吃回头草的“劣马”。这是什么逻辑？
中国的发展，首都的变化，举世瞩目，是连西方的某些政客和专挑中国毛病的媒体也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想靠那几句苍白无力的话蛊惑人心，把滚滚向前的历史车轮拉回到饥馑的年代，那是不自量力，相信国人也是不会答应的。
当然，这么说并不是否定中国还存在许多困难和问题，还存在着各种腐败现象和违法犯罪分子。对待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拦路虎，党、政府与人民的态度是，正视它、拔除它！这正是与头长反骨，故意夸大事实，一味恶毒攻击的人的根本区别。
读余杰的一番话，脑海里禁不住浮现出电影《停战以后》的班县长那个可笑的脚色。看过那部电影的人都不会忘记，班县长背着双手，晃着脑袋，拉长声音，煞有介事地对周围的老百姓发话：“只准说共产党坏，不准说共产党好！”结果却是引来了老百姓的一阵嘘声和哄笑！
二
余杰的文章看似振振有词，实乃语无伦次。他始终装出一付悲天悯人、为民请命的救世主模样，可是，当刘再复说“作为一个知识分子，他的天性应是关怀底层的多数老百姓，即使国家强大得像罗马帝国，他也不会只颂扬帝国的权威，而会首先关心斗兽场中的奴隶”时，他却又马上跳起来，指责这是“矫情”，是“没有布衣风骨”，是“丑陋的中国人”，甚至厉声责问：“百姓还在跪”，“百姓的血要流到几时”？
这倒是要问问余杰，你深入基层作过认真的调查吗？你引用的材料，不正是政府严厉打击与惩办的那些腐败分子和不法分子，不正是主流媒体揭露出来的种种丑闻吗？显然，真正能代表广大人民群众利益的是人民的政府，而不是余杰！余杰既然关心底层百姓的命运，当别人讲“关心斗兽场中的奴隶”时却又气急败坏，在那里上纲上线随便骂人，这又是什么逻辑？
三
令余杰最懊恼的，恐怕还是他认为刘再复放弃了对民主与自由的追求。那么，余杰要的又是什么样的民主与自由呢？这从他崇拜的偶像和树立的典范中便可看出端倪。
在批刘的文章中，余杰提到了前苏联的“俄罗斯文豪”索尔仁尼琴，其中有一句话很值得玩味。索尔仁尼琴在前苏联时代出走国外，苏联解体后回国。余杰说“他的回归是一条荣耀之路，从西伯利亚一直到莫斯科，他一路上不断批判祖国的历史与现实，没有说过一句当局和大众喜欢听的话。”
请注意，他欣尝的是索尔仁尼琴一路走来不断批判“祖国的历史与现实”，没有说一句“当局和大众”喜欢听的话。假如索尔仁尼琴如余杰所言，那么索尔仁尼琴不是一个十足的混蛋与恶棍，便是一个疯子与白痴。试问，如果俄罗斯的历史与现实一无是处，只有挨批判的份儿，那么俄罗斯还称得上是一个伟大的民族，还能产生普希金、托尔斯泰那样伟大的作家，甚至是余杰所崇拜的索尔仁尼琴那样的“俄罗斯文豪”吗？
按照余杰的思想与逻辑，当局与大众都是对立的。而这回索尔仁尼琴一路说的话，却不仅“当局”不喜欢听，而且“大众”也不喜欢听。这又说明了什么？要么说明当局与大众是站在一起的，给了余杰一记响亮的耳光！要么说明余杰的话不真实，索尔仁尼琴并不像余杰说得那么坏。这恐怕还说明，余杰所孜孜以求的是一种陈水扁式的自由与民主，一种否定一切、破坏一切的自由与民主。这样的自由与民主，白给也不要！
余杰虚晃一枪，说他“对索尔仁尼琴晚年的思想并不认同。”索尔仁尼琴晚年思想有无变化，不得而知。但从余杰的“不认同”，也许多少说明发生了变化，也许余杰是只拣自己喜欢的东西引用。若此，余杰的为人就太不厚道了。
在中国大陆，余杰一方面享受着自由与民主的空气，他写书时就像吃了“枪药”，左右开弓，上下横扫，充斥“文革”语言。但他的书在书市上照样出售，虽然有的书一再打折，有的竟打了4.8折，大量“缩水”，比华尔股市跌得还惨；而另一方面，他却继续在那里谩骂中国是“一个连公民都没有的社会”，推崇索尔仁尼琴（也许是强加给他的）那种“对共产专制的不妥协的精神”。
他似乎是在反专制，但他在骂人时却显得特别专横与霸道。请看他逼余秋雨“忏悔”的一段对话（引自网上）：
余杰： 余秋雨，你为什么不忏悔？
余秋雨：请给我个忏悔的理由。
余杰： ……忏悔能使你的心灵得到净化，忏悔是人应有的道德水准。……道德要求正义。我以正义的 名义命令你忏悔。
余秋雨：因为正义就有权力吗？太专制了吧？
余杰： 道德就应该专制，以正义的名义，我连钱穆的皮都剥过。你小小余秋雨有何希奇？再说，让你忏悔是为了拯救你的灵魂……
这是一付多么蛮横的嘴脸！
余杰对余秋雨如此，对刘再复也是如此。他一再鼓吹反叛，不吃“回头草”。那可真是应了他的师兄所言，撞了南墙不转弯！
有道是：“懂得转弯，才能汇入大海。”无论是江河，溪流，还是涧泉，总是在不断转弯，不断前行，最终汇入大海，达到永恒的。不懂得转弯的流水，必然干涸，导致生命的终结。这是大自然赋予智者的感悟，望余杰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