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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文彩唐至亮
——行草艺术与秀才人情
（香港之行前奏曲及过程花絮）
郑波光(厦门) 初20组 高五组
退休以来，发现书架上许多书还没有读过。工作期间读书太功利，读书是为了写文章，写文章，为了评职称，职称是与工资挂钩的。这样的看书岂不是太功利了吗？在一种体制下，这，也似乎别无选择。人，总要生存，养家，人之常情，无可指责。我读书很慢，写文章慢，因此，未读的书就更多了。除了直接有用和特别喜欢的书全书看完，甚至多遍反复读以外，许多书买来只看了序言，最多选其中几篇先读一下，只要一时用不着，放下就忘了再翻翻。这样的书还不少，这是我退休后才发现的。有不少书还是相当好的书。
最近，我完整地看完宗白华1940年写于重庆的一篇长文《论<世说新语>和晋人的美》。宗白华是上世纪美学界老前辈，是艺术修养极高的美学家，有相当高的艺术鉴赏力。五四时期就是著名诗人了，有小诗集《流云》。美学著作有《美学散步》、《艺境》，译著有《判断力批判》（康德）（北京商务印书馆1964年出版）、《宗白华美学文学译文选》等。
宗白华写于1940年的这篇长文中，有一段是讲书法中的行草艺术的，他写道：
“行草艺术纯系一片神机，无法而有法，全在于下笔时点画自如，一点一拂皆有情趣，从头至尾，一气呵成，如天马行空，游行自在。”
书法是一种很高的艺术，也是很高的境界，实际上只可意会，难以言传。我以为宗先生，在这里就准确传达了书法行草艺术这样一个特点，——“纯系一片神机”，这是纯粹的“神机”。似有神助，似靠神助。我喜欢看书法，偶而也写写字，应该说很少写字，只是“临时抱佛脚”，所以字写得不好，偶而一半字过得去，那真是“纯系一片（一时）神机”！不知其所以然的“神机”。所以我对这句话有点体会。
这次香港之行，承高贤兄热情邀请，我与夫人张松繁应邀参加，国光中学香港校友会“庆祝香港回归十周年暨第八届理事就职典礼”，高贤兄在百忙中对我们的行程作了周密的安排，还特意交代不要带任何东西。我也在想，现在物质丰富，什麽都不缺，送什麽好呢？高贤兄既然郑重交代，也好，就什麽也不送，但心里总是个事。忽然就想起“秀才人情”这档事来了。这就是送几幅自己写的字，好完成一种人情，人之常情。
“秀才人情”这个说法，来自我《倾慕与怀念》一文提到的，我在山西太原侯家巷太原师专宿舍住同一栋楼的黄忱中老师（在太原我叫她“黄老太”）。有一次，一位年青教师要结婚，我们商量送什麽好，有一位老师说，可不可以送一幅字，黄老师马上反对，她说：“那是秀才人情。要送实物才好。”印象很深。当时物质匮乏，送秀才人情不合适。现在交往，秀才人情，倒有点精神品位，不管写得好坏，总是个心意。这一想法一确定，2007年，今年8月8日，我一鼓作气，拟好并写成了五小幅字，分别送五位香港朋友：
秦汉文彩唐至亮——赠唐至量
为人低调自远荣——赠李远荣
至诚仁义兄高贤——赠张高贤
至善谦和兄懋强——赠陈懋强
文化传承仗智育——赠林智育
我的灵感是唐至量先生今年春节带给我的。今年春节前，香港著名书法家唐至量先生惠寄书法大作赠我，题曰：
波光云水共徘徊——郑波光教授雅正，丙戌年冬，唐至量书
题词与名字意义相联。这是很巧妙的、有益的启迪。我就仿照着来，还很有趣，不是吗？在以上五幅中，我感到最有意思的就是“秦汉文彩唐至亮”，就姑且拿它作题目吧。
2007•8•10榕树斋
2007年8月17日，高贤、智育两兄盛情到深圳接我夫妇到港，从深圳同行的，还有高贤“三老好友”国光日本人同学大森隆幸先生。说句笑话，我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没人带，真要迷路的。在九龙住下酒店后，懋强兄乘车、转车一个半小时到酒店盛情来看望我们。下午，高贤兄带我们参观了他的“家庭办公室”，果然舒适，室内环境，室外视野，都十分宜人，我们一起合了影留念。我们又到高贤家中，途中看到香港三座跨海大桥——汀九、青马、汲水门大桥，高贤兄给我们照相。他的爱女安妮给我们开车，也给我们全体合影。到高贤兄的女儿家，我们看了玉甘嫂夫人和他们非常可爱的小外孙女。这是面海的房子，视野极好。高贤还带我们到楼下海边参观照像。当晚，高贤兄设高规格盛宴，隆重款待国光校友。出席的，我们，还有马来西亚校友、我们高五组的同届同学叶明才、李淑贞伉俪，高雪贤先生伉俪，高贤的妹妹、妹夫，玉甘嫂夫人和女儿女婿都出席，气氛热烈欢快，当晚尽欢而散。
这样，香港第一天，我就将给高贤兄、智育兄、懋强兄的“秀才人情”送给了他们。
8月18日上午，远荣兄盛情到九龙荃湾的酒店，接我们到香港本岛北角春秧街88号北角丽东轩旅店。到北角旅店近处，唐至量先生非常客气热情，事先跟远荣兄说，执意要由他请我们喝早茶吃午餐，远荣兄夫人也热情赶来见我们夫妇俩，还客气热情送我们一铁盒精美高档的月饼。我们一进香港，随处都处在校友、朋友的极亲切友好的氛围之中，内心感激感动不已。在李远荣伉俪、唐至量先生盛情款待下，我们愉快地度过进酒店前的时光。结束后，我们与唐先生告别，远荣夫人回家照顾怀孕的女儿。远荣兄带我们到酒店，帮我们办了入住手续，进房间安顿后，很快下楼去忙去了。他是此次接待校友的大忙人，
这样，这天上午，我又将“秀才人情”送给了远荣兄和至量兄。至此，我香港行五份“秀才人情”全部送出，完成了我礼轻意重的心愿。当然，比起他们浓浓的情意，我的礼确实太轻了。我看到，他们在看到我的赠辞后，都很高兴，他们一致感到，五条都可以接受欣赏，比较起来，其中， “秦汉文彩唐至量”这一条最有意思。看来，我以此为本文题目，还是有新鲜意味的。著名书法家唐至量先生文雅，谦和，真诚，当面夸我的字“有功力”，这是不敢当的，我知道这是赞赏的客气话。很真诚，却不能当真。
此次的“秀才人情”送出之后，内心还是有了一点欣慰感的。
2007年8月21日从香港归来后
前排：作者郑波光、郑波光夫人
后排：陈懋强、大森荣幸、张高贤、林智育
作者郑波光、郑波光夫人、张高贤、张高贤女儿
左起：李远荣、唐至量先生、作者郑波光、郑波光夫人、李远荣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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