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楼和胡文燕(母亲节文章)----郑波光(厦门) 高5组1班

李 玉 楼 与 胡 文 燕
（ 童 年 回 忆 勾 沉 之 一）
 郑波光(厦门) 高5组1班

    李玉楼、胡文燕是集美中学四组同学，李玉楼是我的母亲，泉州人；胡文燕是母亲的同窗好友，安溪人。她们的毕业合影是在敬贤堂前面，下边一行字写着：福建私立集美女子初级中学第四组摄影，二十年六月二日。也就是1931年6月2日。初中三年，应该是1928至1931三年。上个世纪20、30年代能上到初中的女子是不多的，外祖父经商，有两个店面，还曾有个面粉厂。每学期开学，外祖父给母亲两封大银，每封100元。母亲花钱大方，据八姨讲，她常请同学，从不收回零找钱。胡文燕是她最好的朋友，是马来西亚的侨生，家境也很富有，性格开朗，两人很合得来。

    胡文燕毕业后回国，家在婆罗洲（北加里曼丹），她邀李玉楼去她家玩，想了一个办法，使用胡文燕的护照，将姓改为胡玉楼，我们四兄弟都很奇怪，为什么现在依然保存的母亲护照写的是胡玉楼，就是这个原因，可以省去许多麻烦。胡文燕父亲有一大片橡胶园，房子就在密林中，他们家还养猴子，一个晚上，猴子吱吱直叫，叫声恐怖，原来是一条巨蟒，从屋顶顺柱子而下，觊觎猴子，结果被其父几枪打死，第二天餐桌上每人一碗极为鲜美的肉汤，喝完以后，才告知她们。儿时母亲多次讲过这个故事，她说，如果提前告诉这是蛇肉，她和文燕姨都不敢喝那碗美味无比的肉汤的。

    胡文燕婆罗洲的家近海边，胡文燕经常带母亲李玉楼到海滨沙滩游玩，母亲经常跟我们讲，那里沙滩上有许多美丽的贝壳，每次去玩都捡许多贝壳回来，回国还带回泉州的家中。

    李玉楼在婆罗洲胡文燕家住了两年时间，到婆罗洲不久，就被聘任小学教员，学生多为华裔学生，这是华人办的学校，可能大多是安溪人，彼此处事碍于情面，所以他们一致推荐让母亲李玉楼任该地小学校校长，母亲一直到晚年依然记得，她校长任职期间，依照国内习惯，每天早晨升国旗，唱国歌，集体朗读总理（孙中山先生）遗训，然后上课，相当正规。母亲是老大，外祖父最宠爱的女儿，一出国就是两年，母亲终在连连催促的信中，依依不舍告别文燕好友和所任小学师生，回到泉州。

    胡文燕的友谊，婆罗洲的经历，是母亲人生近九十年最难忘的记忆，最美好的记忆。生前多次跟我们讲起。1947到1951年我家住厦门共和路中山公园边时，文燕姨夫妇、两个不足十岁的女儿来我们家住过一段时间。我们还一起到中山公园荡舟。
往事虽如烟，尚可勾沉之。

    2004年3月30日          

    (注:郑波光校友系原集美大学教授)

 作者郑波光校友2001年8月摄于四川娥眉山下度假村